河北省行唐县和贵州清镇市，曾经是国家重点扶贫联系县，2019年5月已退出贫困县序列。与“摘帽”相比，防止返贫、避免形成新的贫困群体在今天显得更为重要。脱贫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新的起点。不返贫才是真正的脱贫。因此，如何做好防止返贫工作，让脱贫基础变得更加稳固，防贫工作更加可持续，与乡村振兴战略更无缝衔接，是当前我国在后扶贫时代面临的一个重要课题。
　　近期，中关村网金院数字金融与监管科技研究中心课题组开展对贵州清镇市、河北省行唐县金融机构防贫返贫工作调研，着重分析商业银行在当前县域防贫返贫过程中取得的成效、存在的难点以及解决方案，对于我国县域金融机构防贫返贫工作具有一定的参考作用。
　　县域商业银行防返贫举措及成效
　　（一）农村信用联社：多措并举推动防返贫与乡村振兴
　　为切实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促进脱贫人口小额信贷有序发放，清镇市、行唐县农村信用联社按照“贷得出、用得好、收得回”总体要求，扛稳社会担当，担当市场责任，长期坚持对本地区脱贫人口小额信贷投放工作。
　　河北省行唐县农信联社因地制宜，在脱贫攻坚小额信贷政策基础上，将帮扶重心不断向下调整，选择骨干人员派驻试点乡村，为各类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提供新型金融产品，完成对试点乡镇和行政村涉农金融服务的全方位覆盖服务。截至2022年12月末，行唐县农信联社建档农户共7.69万户，评定信用户6.69万户，授信农户4.35万户，用信农户2.52万户，用信余额较年初增加4.09亿元，发放各项贷款余额54.9亿元，涉农贷款38.59亿元，其中普惠型涉农贷款18.17亿元，较年初增速达到83.26%。信贷资金有了较大增长，为县域防止返贫做出了积极贡献。（见表1）
　　（二）行唐县工商银行：参与“银企对接”与“种植e贷”
　　一是积极参与“银企对接”，实现“稳企业、保就业”目标。为了有效推进“稳企业、保就业”目标在行唐县快速落地，中国人民银行行唐县支行依托河北企业融资对接监测分析系统，积极与县政府、县金融发展服务中心、县市场监督管理局对接，对县辖信贷产品需求进行调研，及时建立辖内企业融资需求台账，持续跟踪帮扶，常态化开展“银企对接活动”。截至2022年年末，工行行唐县支行已走访中小微企业50余家，充分考虑客户类型、行业特点、成长属性等因素，推出“信易贷”“个体工商户小额信用贷款”等产品，明确投放重点，实现“一企一策”，精准对接企业稳岗复产需求，完善整个政策传导链条。
　　二是积极推行“种植e贷”，助力农业健康发展。“种植e贷”是一种经营快贷产品，能够及时为种植户提供资金支持。工行唐县支行针对规模较大的种植户，推广惠农贷款产品“种植e贷”，发挥出政策性农业信贷作用，还与农担公司合作建立“绿色通道”，提高项目受理审核速度，及时满足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资金需求。
　　（三）行唐县农业银行：推出“致富贷”——惠农e贷
　　2020年后，新冠病毒疫情对行唐县养殖业的影响尤为突出，大部分养殖企业陷入生产困境。为此，中国农业银行行唐县支行积极响应“稳企业、保就业”金融政策，支持行唐县奶牛、蛋鸡养殖业，向近460户养殖企业投放贷款超8000万元，其中奶牛养殖业4100余万元、蛋鸡养殖业近4000万元，帮助养殖特色产业的农户实现贷款批量化、便捷化、模式化，解决全县养殖企业资金周转困难问题。
　　（四）清镇多家商业银行持续推动金融服务到村到户
　　2022年开始，清镇市充分发挥小额信贷在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工作中的造血作用，加快建档立卡脱贫人口致富步伐，引导脱贫人口积极申请小额信贷发展农业生产及经营，不断增强自我发展能力。2022年1月，中国邮储银行清镇支行发放了全省首笔30万元极速贷特色白名单业务，拓宽了小额贷款新的服务渠道，提升了烟草客户体验感，客户可随支随用、随借随还，放款速度快、支用效率高。截至2022年12月，清镇市小额信贷已累计发放贷款328户1118.42万元，为当地经营困难的涉农经济组织提供必要的复工复产资金，扩大扶贫贷款规模，打通“政银企户保”金融扶贫通道，提供了稳定、低息和充足的贷款资金支持。
　　此外，清镇农商银行针对营业厅网点狭小、设计不合理，不适应现代营业需求的营业环境和服务设施进行改造，提升服务功能，增强客户体验感，还专门设置消费者权益保护考核指标，做到“学有典型、做有标准”，激发银行员工内生动力，自觉提升服务质量。自2019年以来，客户有效投诉为“零”，先后打造了获得“中国银行业文明规范服务三星级营业网点”的云岭街支行、获得“贵州省银行业百佳示范单位称号”的世纪城支行，带动了辖内其他支行找差距、强提升，形成良性的“比学赶超”好氛围。
　　（五）政府配套支持措施：开发精准防贫保险和信用体系建设
　　课题组实地调研发现，为了有效防止农户返贫致贫，行唐县人民政府高度重视“易致贫户”和“易返贫户”两类临贫易贫户，设置了易贫预警线和返贫保障线，尤其关注因病、因残、因灾返贫诱因，不断完善“临贫预警、近贫处置、脱贫保稳”防返贫机制。自2019年开始，行唐县乡村振兴局与人保财险行唐县公司还共同签订协议，合作开设了“精准防贫保险”，按照全县农村人口的10%计算防贫对象承保人数，以每人每年100元保险费标准，县财政支出相应金额为其购买保险，有效应对因病、因残、因灾等返贫致贫风险的发生。2019年至2022年，超过260人进入防贫救助对象名单，获得了“精准防贫保险”赔偿救助金近650万元，有效保障了来之不易的防贫返贫成果。
　　贵州清镇市站街镇依托“贵州省乡村振兴大数据管理平台防返贫监测系统”，对符合条件的对象做到早发现、早预警。站街镇共开展防贫监测预警326人，其中因病预警280人、因残预警21人、因产业失败预警2人、因务工返乡2人、因突发事件预警3人、因收入低预警19人；成功申报防贫保险2例，获得理赔保险金13264.73元，申报社会扶贫基金2072.61元。
　　在推进农村信用体系建设中，清镇市还构建了以诚信农民为中心的“三维连接”模式，即诚信农民连接诚信政府，解决政策扶植问题；诚信农民连接诚信企业，扩展农业市场；诚信农民连接诚信银行，为提供创业发展资金。对于被评为“诚信农户”“诚信村民组”“诚信村”“诚信乡(镇、街道)”的，在贴息贷款、产业发展资金和项目、农业农村基础设施建设配套项目、民生保障项目以及社会发展项目五个方面予以倾斜。近三年来，清镇市财政共投入防返贫资金8.5亿元，累计发放各项涉农补贴2.44亿元。
　　当前商业银行防返贫存在的主要难点
　　（一）农村金融服务呈现弱化趋势
　　一是县乡级营业网点减少。近年来，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邮储银行、农商行以及村镇银行物理营业网点逐年减少。究其原因，主要是2020年以后，我国涉农银行加大乡镇金融机构网点改革调整力度，降低经营成本，撤销物理营业大厅，导致县域金融资源配置降低，进一步弱化了乡村金融服务功能。
　　二是服务时间减少。近年来，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邮储银行、农商行以及村镇银行营业机构网点由原来的日常对外开放营业服务制，调整为便民点金融服务制、赶集日金融服务制、双休（周末）日金融服务制，客观上减少了金融服务时间。
　　三是服务内容减少。以前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邮储银行、农商行以及村镇银行网点既可办理存取款业务又可办理贷款业务，现在这些金融机构网点大多只能办理开卡和存取款业务，不再办理信贷业务，作为乡村金融重要的贷款业务被直接取消。为此，当地农户、涉农经济组织需要多次往返区县城、来回步行或乘坐公交车十几公里才能在区县城银行办理贷款业务。
　　四是人员力量减少。以前中国农业银行、中国邮储银行、农商行以及村镇银行营业网点的柜台人员、客户经理以及网点负责人，一般不少于6人，现在金融网点大都是自助机具平台，服务人员大为减少，只安排1至2名员工留守值班，有的甚至处于无人化服务状态，改由数字化触摸屏幕提供相关金融服务。
　　（二）信息系统收集程序不完善，部分农户配合度较低
　　目前，我国县域防止返贫动态帮扶工作主要依靠农户自主申报、乡村干部排查以及部门筛查预警这三种方式，难免存在农户主动性不够、农户居住分散导致乡村干部排查过程中信息收集不齐全问题。不仅成本高、效率低和难度大，数据真实性也难以保障，影响了对临贫易贫户的精准识别，不利于信贷资金的及时发放，延缓了县域返贫政策的推行进程。
　　（三）服务体系尚不完善，信贷产品多样性有待提高
　　目前，我国很多农村地区缺少有实力的非银行类金融机构，县域信贷产品期限较短，针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贷款产品较少，有关农业设施设备抵押贷款产品更少，难以完全满足县域脱贫人口和涉农小微企业需求，县域防返贫信贷业务难以真正开发，信贷产品多样性有待进一步提高。
　　（四）农村普惠金融缺乏风险应对机制
　　县域地区普遍存在金融基础设施不完善、资本稀缺、技术落后等问题，收集、整理、核准评估、查询农村信用信息比较困难，导致资金在流入农村金融市场后不能得到有效、合理和精准配置，征信制度无法在县域地区真正确立，由此带来失信风险陡增。
　　课题组对贵州清镇市、河北行唐县多家商业银行走访时发现，由于风险应对机制不健全，当地商业银行更多会选择具有较高利润与较低风险的城市，大量资金涌向具有更高经济效益的城市地区，真正落后的县域乡村难以吸引商业银行信贷资源。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商业银行的帮扶力度，也影响了县域农户、涉农经济组织参与县域防返贫工作的积极性。
　　（五）防返贫专门人才严重缺乏
　　近年来，高端金融人才往往选择就职于外资银行或大中型国有银行，县域商业银行对专业人才的吸引力有限，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县域商业银行从业人员整体素质，防贫返贫专门型人才显得十分缺乏，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县域防返贫工作的开展。
　　（六）农村资源、气候受限，灾害频发
　　由于地形、地质、气候等自然因素影响，雨、旱、风、虫等多种自然灾害存在交替反复发生的现象，很容易导致农民收入降低并引发返贫致贫风险。例如，河北行唐县位于河北省西南部、太行山东麓浅山丘陵区与华北平原交界地带，土壤多为太行山片麻岩，平均土层厚度不足25毫米，土层瘠薄，立地条件差。2006年，行唐县大枣遭遇风灾，此后连续五年时间都遭遇雨水灾害，2010年上半年行唐县还发生了旱灾及虫灾，大大降低了枣树结果率，影响了当地农户和涉农经济组织的经济收入。
　　县域商业银行防贫返贫的主要措施
　　（一）构建金融防返贫监测帮扶系统
　　县域商业银行可以与当地乡村振兴局联合构建金融防返贫监测帮扶系统，对接政务系统信息，实现对监测户的动态监测和信息共享。例如，河北行唐县将防止返贫监测对象分为三类，分别是脱贫不稳定户、边缘易致贫户与突发严重困难户。再根据监测结果，将监测户实时变化逐级分发至不同网点，实现精准对接，提升防返贫监测帮扶效率。目前行唐县无一户返贫致贫，全县防贫返贫监测收到了很好效果。（见表2）
　　（二）数据算法赋能农村产业发展
　　数据算法在产业发展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县域商业银行可以结合本地区的发展状况，运用大数据、云计算技术，研究符合县域经济发展状况的金融信贷管控算法。建立大数据审批模型，使业务流程更加精简；重视线上渠道服务，提升金融服务效率，推动农村产业发展。例如，中国民生银行石家庄分行在2013年开始布局分布式、大数据及人工智能技术等领域，在全行“凤凰计划”指导下，推动数据采集分析平台、分布式计算（Hadoop）数据加工整合平台、可视化机器学习平台、实时推荐引擎与农村本地的数据源开展合作，搜集整理小微企业等农村相关产业主体的数据并进行汇总分析，了解县域中小微企业融资需求，持续更新的数据，提高小额信贷发放效率，促进当地农村的生产发展。
　　此外，县域商业银行还可以利用内外部数据以及信用信息，在传统风控模式基础上，建立涉农金融数字化风控体系，采用科技方式代替线下的人工手段，实现自动化、智能化风险监控，实现对农村信贷风险的高效防范，提高产业信贷效率。以行唐县支柱产业之一的奶牛养殖业为例，在整个生产流程中，当地商业银行根据过往数据设计相关生产量化模型，按时按量对全环节进行信贷管理，提升风险控制能力，避免资金使用效率低下的行为。
　　（三）聚焦多元生态场景
　　县域商业银行应努力推动数字化转型，实现金融场景赋能，给用户提供便捷、高效、普惠的金融服务，推进大数据、智能化应用对农业、畜牧业、各类生活场景转变。
　　一是运用卫星遥感、电子围栏、数据挖掘、多方数据融合应用等技术手段，实现农业生产经营数据自动化采集，精准识别农村地区生产经营信贷需求，让能贷、会贷、愿贷成为常态；二是运用机器学习、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推进关键智能技术应用和风控模型深度挖掘，提高对农业生产风险、信用风险的监测预警；三是加速商业银行的业务流、信息流、物流以及资金流的重整，将金融机构、核心企业、农户以及上下游经营主体紧密联结起来，把更多金融资源配置到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重点领域和优先方向。例如，农行清镇支行使用“惠农e通”三农平台，融合农村电商、网络支付、网络融资，推进农村经济产业链上下游综合生态金融服务，降低涉农金融服务门槛，较好适应了农业产业链供应链需求变化，也顺应了农业农村信息化新趋势，提高了县域融资效率。
　　（四）借助信息技术（IT）升级丰富信贷产品
　　借助IT升级对客户服务和业务模式进行数字化转型，有序推广智能化服务，改变县域商业银行现有以线下为主的业务模式，转变独立场景、碎片化、机械化信贷服务模式，更加深入地了解客户需求，设计出更合适且成本更低的信贷支农产品，实现从“信息”到“感知”的转换，为农村地区提供更丰富、更低成本的助农信贷产品。例如，邢台银行研发了粮食种植贷、粮食收储贷、畜禽养殖贷等8款涉农普惠金融贷款产品，向农村地区提供线上化普惠型经营贷款产品，积极推进县域金融服务平台建设，助力数字乡村建设；工行河北省分行推出“数字乡村综合服务平台”，面向涉农小微企业、村民等客户，提供涵盖村务、财务、税务、公共服务、金融服务“五位一体”的一站式信息化解决方案。
　　创新金融产品与服务模式
　　（一）因地制宜创新金融产品
　　县域商业银行应该重视科技在防返贫工作中的作用，创新线上科技性信贷产品，不断完善“银行+电商”金融服务方式，提供更加个性、精准、智能化的服务模式和定向信贷产品。此外，商业银行还应该重视与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的合作，提高与农户的交互水平，对保险产品和服务模式进行创新。例如，可以通过农户保单担保形式给予信贷支持，使得农户的风险能够均分到商业银行与保险公司，降低单个主体的逾期风险。
　　（二）支持项目经济，推进产业振兴
　　一方面，顺应市场经济的发展趋势。县域商业银行在防贫返贫过程中应该支持项目经济，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益，提高商业银行参与其中的意愿，增强银、企、产联动效能，增强商业银行防贫返贫的支持力度，减少脱贫人员返贫的可能性，促进当地产业发展的可持续性。以行唐县为例，根据《2021年行唐县政府工作报告》，在种植与养殖业方面，推进苹果、中药材等万亩示范区建设，支持肉牛、肉驴、肉兔等优质高效养殖项目的发展，提高对农副产品深加工的重视程度。
　　另一方面，培育一大批高产、高效典型。根据《行唐县2022年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项目实施计划完成情况统计表》，推进“2022年种植业和设施农业奖补项目”，引领、示范、带动特色农业发展步伐。吸收劳动力就业，受益对象为全体村民含脱贫人口和监测帮扶对象，带动1500户脱贫户增收，助力当地涉农企业增收，促进县域经济发展。
　　（三）加大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支持力度
　　县域商业银行应做好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数据收集与分析。利用担保市场、大灾风险分散功能，探索构建涉农信贷、农业担保和农业保险联动机制，创新农业风险补偿新模式，为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农业社会化服务组织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高质量发展提供支持；推进金融产品专业化、特色化、精细化，促进“三农”发展，巩固拓展脱贫成果，推动乡村振兴。
　　优化县域普惠金融发展环境
　　（一）完善农村地区数字金融基础设施
　　加快建设农村地区数字金融基础设施，提高移动通信和互联网可达性，降低移动通信和互联网使用资费，让更多农户获得速度更快、成本更低的移动通话和移动互联服务。同时，鼓励手机生产企业根据县域居民、农户的收入水平、知识水平和数字化使用能力，开发多款式、易操作、可负担的智能手机。消除信息接入、获取、利用过程中不平等现象，凸显数字红利包容性，避免乡村老龄群体、留守群体成为数字时代的落伍者，缩小城乡“数字鸿沟”。
　　（二）创新普惠金融产品和服务手段
　　首先，对设立在县域、存贷比较低的银行业机构，可以按年制定存贷比补短计划，着力实施金融精准扶贫，明确责任和贷款承诺，引导资金回流县域农村，逐年提升县域存贷比，加快推进农村承包土地经营权和农民住房财产权抵押贷款试点，加大对县域经济扶持力度。
　　其次，引导金融机构将信贷资源有效对接到中央提出的“六个精准”扶贫思路，引导县域金融机构将新增或者盘活的信贷资源按一定比例配置到涉农小微企业和“三农”领域，支持农村金融服务机构和助农金融服务网点接入人民银行支付系统，加快建立县域级小微企业和农民信用档案平台，实现涉农企业主个人、农户家庭等多维度信用数据应用，健全农村普惠金融信用信息体系。
　　最后，支持和引导县域种养大户、家庭农场、农民专业合作社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与农村电商平台对接，提高授信额度，降低贷款利率等优惠政策，做好定点防返贫的金融支持工作。
　　（三）加快推动农村信用体系建设
　　为了建立良好的农村信用体系，商业银行应该加强与当地政府以及村干部的交流沟通。根据当地农村经济特点，设计涵盖农户基本信息、生产经营、主要收入来源、住房情况、借贷情况以及信贷违约情况的农户信用信息指标，建立农户电子信用档案，推动建立农村信用信息共享机制，建设县域涉农信用信息数据平台，共同为农村经济创造良好的信用环境。
　　鼓励担保机构开展农村担保业务，推动建立“信用协会”“信用联保”等信用风险分担组织，引入信用评级、信用调查与咨询等信用中介机构，帮助县域经济主体提高信用管理水平与防范信用风险，增强农民信用意识，从信息采集到使用、披露全环节应加以规范管理，培育并规范征信业务，促进县域经济社会协调发展。
　　（四）助农金融服务点（站）提升农村普惠金融便利程度
　　针对县域商业银行营业网点覆盖率较低现状，各商业银行可依托超市、便利店、零售店、村邮政所、村委会、村卫生室设立助农取款服务点，探索出适合农村实际需求、高效便捷的县域金融服务方式。（见图）
　　在助农金融服务点（站），积极推广银行卡以及手机支付等新型支付结算方式，为乡村群众办理余额查询、生活缴费、小额现金支取等业务，并联系客户经理进村用移动展业平台提供金融服务，提升农村地区金融服务水平，有效弥补县域偏远地区银行营业网点少的弊端。例如，贵阳清镇市设立“助农脱贫流动服务站”，将偏远乡村农户、残疾人员、老年人、怀孕妇女等办理开户、转账业务，把营业柜台真正搬到农户家门口，推广对接支持智能终端（POS）、助农终端接入，实现社保卡激活、银行卡挂失、补换卡、身份证识别、信息维护、贷记卡申请、理财购买赎回、对账簿补登打印、生活缴费、乡村振兴卡等特色营销活动，让偏远山区贫困群众足不出村享受到便捷普惠金融服务。
　　据人民银行相关业务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12月末，全国共设立助农取款服务点（也即“助农金融综合服务站”）89.33万个，同比增长2.27%，行政村覆盖率达99.31%。总体上看，目前我国农村地区金融服务站点，不仅与电商、政务、医疗卫生等交易场景进行绑定，而且与乡村生产和生活场景整合也日趋紧密，在选址建设、运管提升、拓展乡村存款、功能升级、贷款服务、代办代销业务、支付业务均呈现出数字化发展趋势。
　　注重县域防返贫人才培养机制建设
　　根据防返贫工作需要，加强本地金融人才创新能力的培养，选拔高素质县域商业银行的专门人员，推进县域后备科技人才力量储备，改变以往严进宽出的人才培养模式，设置合理的考核与退出机制，培养具备良好的风控理念与合规意识，对无法胜任相关工作的从业人员进行转岗，提高人力资源的使用效率。同时，适当精准引进高层次金融人才，加强与国内高校金融学院和重点科研院所高层次人才的技术合作，提高县域金融型、扶贫型人才引进效率。
　　（课题执笔人：顾雷；本文部分数据、表格得到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武怡璇同学的支持）
（文章来源：金融时报）